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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避寒
编辑|避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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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0年6月的台北,一场秘密审判正在进行,被告席上坐着的,是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中将。
此时的他,一只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明。从3月1日被捕到6月10日被枪决,这一百天里,他经历了什么?
展开剩余92%一张纸条引发的崩塌
1950年1月29日晚上,台北泉州街26号。
保密局特务破门而入,抓住了化名"老郑"的蔡孝乾。这个参加过长征的老党员,此刻慌了神,特务翻出他的笔记本,上面随手写着"吴次长"三个字。
蔡孝乾
就这三个字。
蔡孝乾违反了地下工作最基本的纪律,不记录、不留痕,作为台湾省工委书记,他本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。
可他在台北的生活太安逸了,每天去波丽露西餐厅吃牛排,把党的经费当私人账户用。
保密局二处处长谷正文看着这个笔记本,心里有了数。
台湾一共就几个"次长"?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,位高权重,深得蒋介石信任,谷正文不敢相信,又不得不怀疑。
蔡孝乾第一次被捕时报了假名,特务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看守松懈,他找准机会逃了出去,躲到了乡下。
两个月后,馋瘾又犯了。
他穿着西装革履,想去城里吃顿好的,在乡间小路上,这身打扮太扎眼,特务再次抓住他时,这次没给他第二次机会。
酷刑伺候。
蔡孝乾的嘴巴、鼻孔、眼角喷出鲜血,头发渗出血水,晚上关进台南看守所,他大喊着小姨子马雯娟的名字,特务把已经投降的马雯娟送进牢房。
一周后,蔡孝乾全盘托出。
400多人被捕,1800多人被审查,台湾地下党组织几乎全军覆没。
可吴石还不知道。
2月初,他察觉到风声不对,派副官聂曦紧急约见朱枫,那个从上海来的女交通员。"老郑被抓了,供出你是特派员。你必须马上走。"
台湾的空中、海上航线全部封锁了。
吴石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,他亲笔签发了一张《特别通行证》,让朱枫搭乘军用运输机飞往舟山。从舟山,她可以乘船回上海。
2月18日,朱枫在舟山定海被捕。
她从皮衣夹缝里掏出金链、金镯,分四次吞下二两多重的黄金,想以死明志,保护同志。可特务发现了,送去医院抢救。
保密局在吴石寓所找到了那张通行证的底稿。
罪证确凿。
3月1日晚,吴石以"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"的罪名被捕。
一百天的煎熬
保密局的地下监狱,光线昏暗。
叶翔之亲自负责审讯吴石,这个保密局二处处长后来当了台湾情报局局长,在情报圈呼风唤雨卓信速配,可面对吴石,他头疼。
从3月5日到4月7日,频繁提审。
吴石的狱中手记里写:"随时被讯问,均是使人神经异常紧张,心境异常刺激。"就这么简单几个字,背后是什么样的折磨?
参与审理此案的李资生后来在香港《新闻天地》发表长文,披露了一些细节。他说:"严格地说,对吴石的侦讯是最困难的事。"
为什么困难?
因为吴石从头到尾不松口。
他整天保持安静,几乎不讲话,脸上看不出表情,相当镇定。白天有光线时,就坐在能照到阳光的地方看书。《中国文学史》《中国史纲》《世界史纲》,翻来覆去就这几本。
没光了,就躺着。
特务急了。
刑讯室里,吴石被打得皮开肉绽,一个狱友叫刘建修,1950年3月10日因"邮电案"被关进同一间牢房。他后来回忆说:
"吴石被提审一天一夜后,两个特务很粗暴地把他丢进来,他浑身是伤,皮肤红的、紫的,腿肿得很大,躺在地板上不动,也不讲话。"
"过了一两个小时,他才慢慢坐起来,靠着墙壁,饭送来了,他指着自己那盆菜,很虚弱地说:'吃吧,吃吧。'可他自己没吃。"
刘建修问他怎么了。
吴石只说了五个字:"我被用刑了。"
三五天后,他才能坐起来,看守每天叫他出去擦药,白天晚上,他都躺着不动,也不看书了。
又过了几天,稍微好点,继续读那本《中国文学史》。
李资生在文章里写:"吴石在保密局监狱度过了3个月零11天的痛苦岁月,因为遭受酷刑,一只眼睛失去了光明。"
一只眼睛。
这意味着什么?毒打、电击、老虎凳、灌辣椒水?我们不知道具体用了哪种刑罚。可一个56岁的中将,被打瞎了一只眼睛,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?
他没说。
刘建修说:"吴石看着不像'坏人',我很同情他,我自己是社会主义者,痛恨蒋家政权,我猜他应该也反对国民党,可我不敢多问。"
牢房里另有一个山东上校,因金钱问题被关了半年。这人说自己问题查清了,快放出去了,愿意帮吴石和刘建修传话给家人。
吴石摇头。
他什么都没说。
给家人的最后一封信
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牢房。
吴石知道自己出不去了,他断断续续写了一封绝笔书,给妻子,给孩子。
"余年廿九,方与碧奎结婚,壮年气盛,家中事稍不当意,便辞色俱厉。然余心地温厚,待碧奎亦克尽夫道。
碧奎既能忍受余之愤怒无怨色,待余亦甚亲切。卅年夫妇,极见和睦。此次累及碧奎,无辜亦陷羁缧,余诚有负。"
"余年廿九,方与碧奎结婚,壮年气盛,家中事稍不当意,便辞色俱厉。然余心地温厚,待碧奎亦克尽夫道。
碧奎既能忍受余之愤怒无怨色,待余亦甚亲切。卅年夫妇,极见和睦。此次累及碧奎,无辜亦陷羁缧,余诚有负。"
三十年的婚姻,他记得自己年轻时的脾气,记得妻子的包容。此刻妻子也被抓了,关在另一间牢房里,他觉得愧疚。
"学女,乖乖,要小心好好的看着,一切家中事请教胡伯伯,并请其照顾帮忙,门户好好的看,东西要收拾清楚,爹字。"
女儿还小,他放心不下。
他还写道:"做人要为人为善,持家要清廉。"这是他留给子女的最后教诲,儿子吴韶成后来一辈子都按照父亲的话做人。
6月10日下午4时,特别法庭开庭。
蒋介石前一天已经签发了杀人密令,审判长匆匆问过姓名、年龄、籍贯,就宣读死刑判决,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。
吴石没有辩解。
临刑前,他要了纸笔,低头写下最后一首诗:
"天意茫茫未可窥,遥遥世事更难知。平生殚力唯忠善,如此收场亦太悲。"
"五十七年一梦中,声名志业总成空。凭将一掬丹心在,泉下差堪对我翁。"
1950年在台地下党上刑场
声名、志业,都成空了。
只有这颗赤诚的心,可以告慰祖先。
雨中的马场町
下午4时30分,刑车从青岛东路的军法局开出。
台北的天空阴沉了大半天,这时下起了六月雨,车子经过上海路、南海路,雨越下越大,沿途有军民冒雨围观。
一刻钟后,刑车到了马场町。
这是河边的一片坡地,空旷荒凉,日据时代就是处决犯人的地方,贴墙站着一溜头戴钢盔、全副武装的军警。
四个人被押下车。
吴石身着便装,表情从容淡定,朱枫是唯一的女性,45岁。陈宝仓中将,吴石的好友,因秘密加入民革也被牵连。聂曦上校,吴石的副官,年仅33岁,是四人中最年轻的。
香港《星岛日报》后来报道:"吴石临刑从容吟诗。"
台湾媒体刊登了聂曦临刑前的照片,他身穿白衬衫,下半截扎在军裤里,脚穿马靴,两手反绑背后,面露微笑。
枪声响起。
四个人倒在雨中。
远在南京的吴韶成,从一份英文报纸《字林西报》上看到了父亲遇害的消息,他不敢相信。直到朋友从台湾也带回同样的报道,他才确认父亲已经不在了。
他把报纸上的报道剪了下来,小心翼翼保存在笔记本里,这一存,就是一辈子。
1973年,国务院追认吴石为革命烈士。
1994年,吴石的骨灰安葬在北京福田公墓,和妻子王碧奎合葬。墓地紧邻他的好友何遂。
2013年,北京西山无名英雄广场,吴石、朱枫、陈宝仓、聂曦四人的汉白玉雕像竖立起来。
那只在狱中失去光明的眼睛,再也看不见新中国的样子了。
可他用另一只眼睛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看清了自己的选择。
值得吗?
这个问题,他用一只眼睛的代价,回答了。
参考资料:
中国新闻网:《吴石将军最后的日子:对吴石的侦讯是最困难的事》(2018年6月11日)
央视新闻:《代号"密使一号"的潜伏者——吴石》(2016年7月3日)
中国军网:《吴石:被称为"密使一号"卓信速配,所留绝笔震撼人心!》(2024年3月14日)
参考资料:
中国新闻网:《吴石将军最后的日子:对吴石的侦讯是最困难的事》(2018年6月11日)
央视新闻:《代号"密使一号"的潜伏者——吴石》(2016年7月3日)
中国军网:《吴石:被称为"密使一号",所留绝笔震撼人心!》(2024年3月14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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